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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January 10, 2005

重貼:《從安德烈‧塔可夫斯基的電影看時間和空間》

一、前言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Andrei Tarkovsky) 是蘇聯電影史中一位有名的導演,其作品數量不多,在六零年代初至八零年代尾中合共只有九部作品,但每部均得到外界的熱烈推崇。在他的電影中,除了故事本身、表達手法值得觀眾細心注意外,時間和空間上的處理,也會是值得研究的地方。從塔可夫斯基的電影中細看他對時間和空間的處理,我們可以看到他對兩者的理解和詮譯。

二、從《鏡子》(The mirror) 看時間和空間

《鏡子》是塔可夫斯基的其中一部作品,主要講述導演自己的童年和對他母親情感,內容分為三個主要部份,分別是:

a/ 利用事先收藏好的攝錄機,以記錄片的形式去訪問他的母親,片中的Maria Nikolayevna (真名:Maria Ivanovna);

b/ 一連串重現的童年的回憶;

c/ 以真實的新聞影片去呈現戰爭的歷史

以上三種在時間和空間上可以是完全實立的主體,經塔可夫斯基的處理下,能夠在同一部電影中自由穿插,同時又沒有使故事中的時間扭曲,而整個故事均是在順時性發生。

塔可夫斯基在《鏡子》一片中用了不少長鏡頭去表現真實的時間性。片子中大約有二百多個鏡頭,比較其他的電影,鏡頭的數目屬很少,這是由於個別的鏡頭是長鏡頭 (long take) 的關係。例如有一場戲是講述女主角回到工作的地方途中經歷了很好的天氣和下大雨、回到工作間後發現遺失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在工作地方的四周找尋那份遺失了文件的過程,塔可夫斯基只是用了幾個長鏡,去講述她返到工作的地方時的經歷,在幾不同的工作間中穿插、找尋、翻閱資料和她與同事對話,這場戲約佔了十分鐘,是整部戲約十份一的比例,但也只是由幾個簡單的鏡頭剪接而成。整場戲多由一些track shot和一些跟著女主角步行的medium shot到不同場景的鏡頭組合,時間上沒有被一些刻意的剪接技巧加快或減慢,拍攝時也沒有刻意地運用鏡頭運動和場景的調度改變空間的真實性,恰好相反的是,塔可夫斯基讓事件按真實時間的發生並呈現在觀眾眼前,讓觀眾一起感受女主角的心情變化和波動:從從容從家回到工作地、至發現遺失文件時的不安和找尋過程中的彷徨無助。這場戲雖沒有靠一些剪接上技巧去營造女主角的不安,但取而代之的是讓觀眾一起去與女主角經歷不安的過程,與女主有同一的呼吸和心跳,較果比刻意營造的緊張來得更為真實。

同時,塔可夫斯基也讓觀眾自己去體驗一次女主角從家回到工作地方的路程和幾個工作間之間的空間關係。這也是從幾個long take中可以由觀眾自己親身去經歷幾個不同的場景,而加強了空間上的真實性,與之前提及的時間上的真實經歷互相配合,營造更佳的緊張氣氛。

整部作品是記錄了不同的時間,至少有之前提到的三大部份,同時女主角亦同時分飾兩角:小安德烈的母親,男主角 (旁白) 的妻子。但這並沒有使觀眾在時間上或女主角的身份上有所混亂。整部作品在時間上的處理看似是很亂似的,但其實不然。整個故事是在線性時間 (liner time) 上發生的。故事由塔可夫斯基的童年回憶作主線,並分別投影在旁白和小安德烈身上,每當男主角講述一些童年的回憶或劇情發展某些有關歷史、戰爭的情節時,片子便會替觀眾找來一些「參考」資料,具體交代當時的真實情況。這個剪接方法,令之前提及的三種在時間和空間上可以是完全實立的主體可以互相扣合,並推動故事的發展,同時是畫面上和時間上有意思的結合。

另一個想引用的例子也是《鏡子》中的另一場戲。整場戲是透過男主角夢境中講述男主對母親的回憶,而整場戲的發展之前所引述的一場截然不同。這場戲是利用了剛提及的回憶與現實情況之間的穿插,去具體說明男主角的內心思維和呈現了他腦海中的實際夢境中的影像。整個夢境是由黑白的畫面交代,整個流程是由一個彩色的畫面接到一個黑白的畫面這令觀眾得知時間和空間上的轉移和改變。整個夢境是講述男主角看見母親洗頭和抹頭的過程,值得留心的塔可夫斯基在這場戲中對時間性的剪接手法。男主角的母親洗頭後對鏡抹頭,鏡頭由右pan左,在pan shot中,年輕的母親從右出鏡,鏡頭呈現場景中在鏡子左面的柱,當鏡頭pan至左面時另一個用同一條毛巾抹頭的老女角出現,長髮,很自然便讓觀眾從聯想兩個女角的關係而感受到時間上的轉移,男主角的母親己經老了,但空間上郤看似沒有變過。塔可夫斯基用了一個很簡單的pan shot,交代了時間,這雖不是shot與shot間的實際剪接,但這個是利一個攝影運動上的剪接技巧。

三、塔可夫斯基對時間在電和剪接上的詮譯

塔可夫斯基並不讚同「蒙太奇電影」的理念是能產生一個新的觀念,這可以從其電影中看到,他認為這與電影的本質有所矛盾。怎樣透過剪接,去令影像與影像間建立關係並體現時間才是塔可夫斯基最關心的課題。真實流逝的時間可由人物的行為、視覺以及聲音的處理去呈現,但這些都是附帶的元素,最重要而不可缺的是電影本身的節奏,即呈現於畫面內的時間。再以《鏡子》為例,這片共剪了二十多個版本﹐在鏡頭上、故事上、結構上有很大的改變,目的是讓影像間自然的組合拼出屬於影片中的真實時間,看似四分五裂的影片互相作用,創造了時間性和空間性,而貫穿影片的獨特時間亦創出了整部戲的節奏。塔可夫斯基認為片子的節奏不是片子中片段間韻律的順序,他所的是從畫面中的時間推力而構成自己本身獨有節拍音律,而這個音律是構成電影的主要原素,剪接只是令這個獨有的節奏變得完滿。

對於塔可夫斯基來說,剪接是根據鏡頭內的時間流逝作出重組,保持有效的壓力或推動力可以在影像上營造出不同的衝擊。他期望的是透過剪接讓觀眾感覺到畫面以外的故事,換句話說是意識到生命的指標,而不只是視覺上的描繪,然則電影不只是表面的存在,而是有自己的存在形式和意義。

四、塔可夫斯基看「時間」

塔可夫斯基認為了解時間等於了解人格,他所留心的不是線性的時間,而是時間作為人類為道德化身的原因,所以可以理解到他對電影之所以存活理念:是希望可以讓觀眾思考電影以外的世界,自己的生命,再引申可以看到的是塔可夫斯基的電中的時間運行是不可被取代的,所有影像都是紀實順序,他是用影片去紀錄了人生,而他亦認為電影本身是表現絕的時物,人物與世界發生關係,他就是以電影作媒體去呈現這些關係。塔可夫斯基有這些想法是因為他認為:「電影影像本質是穿越時光的一種現觀察。」,而「一個人買了一張電影票,就彷彿刻意填補自己的鴻溝,讓自己投身尋求『失去的時光』,換言之,他是想要填補身為現代人的特殊局限所造成的精神真空。」

塔可夫斯基對時間的詮譯、對觀眾看戲的看法,均可以從他的影片中的表現手法,剪接技巧和題材的選取中體現到,而他對影像的處理的確是透現了新一種的電影時間,空間感和節奏。

Ref. : 《雕刻時光》/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The film of Andrei Tarkovsky》 / Vida T. Johnson & Graham Petrie;《鏡子》 /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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